【承諾】
前輩x白王
※前輩會講話
※前輩會講話
「……你說,你想要分化出性別,像荷涅特那樣?」 王的聲音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訝異,並非是對騎士提出的要求感到棘手,而是祂未曾想過一向內斂而淡雅的騎士會有這種……近似於本能般的渴望。 自從瘟疫消散、沃姆重執王權之後,祂便不再限制騎士的思想。 聖巢之王對封印破除後卻如同奇蹟般存活下來的騎士抱持的深刻愧疚,令祂對其投擲了近乎縱容的溺愛。 只要是騎士的話語,祂再怎麼忙碌也會停下來傾聽, 只要是騎士的要求,祂連內容都不曾過問就一口答應。 『如果祂的寶貝騎士要求神王的心臟,祂一定也會毫不猶豫地掏出來雙手奉上吧。』 ——某個腥紅的夢魘之王甚至給出了這樣的評論。 單膝跪地的高大騎士輕輕的頷了頷首。 『我有了心儀的蟲子,我想更真切地貼近他,擁抱他。』 騎士方才的話語還迴盪在沃姆的腦海裡,嗡嗡作響。明明是該感到開心、並為其祝賀的事,不知為何卻令祂感到一陣心慌。 強壓下這陣莫名酸澀的思緒,沃姆拾回王與父親該有的莊嚴,輕柔的撫上騎士的面容。 「孩子,我為你感到開心——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會替你達成的。……那麼,你心儀的對象是雄性、還是雌性?」 「雄性。」 騎士微微的側過臉,讓面具的角度更契合進王的掌心。 「那麼,你想成為雌性囉?」 沃姆的思緒有些飄忽,蟲民的世界本就是雌性樸實卻強壯,雄性精巧而美麗。 祂想像著,如果祂的騎士是雌蟲,肯定是同時具備了強大與美麗於一身——雖然它現在已經是了。 強大、而美麗。 出乎意料的,祂感覺到騎士在祂掌心的面具愣了一愣,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想……成為雄性。」 祂聽到騎士這麼說。 「我想擁抱他,不因生殖的慾望;我想擁抱他,只因他是他。 『除卻本能,留下救贖』——所以,我想成為雄性。」 「⋯⋯十分,別緻的想法,孩子。」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沃姆才緩慢而艱澀地開口。 「一份光潔而純粹的愛情⋯⋯我以你為傲。」 祂的孩子真的長大了,祂想。 祂的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與取捨,有了屬於它自己的價值觀,有了想以自身的方式守護其一生的對象。 沃姆覺得心尖還似乎有什麼東西酸疼得發脹,是親輩眼望子女即將離巢的感受嗎?但似乎又不太一樣。 至少,跟荷涅特成年禮的那天很不一樣。 沃姆深吸了幾口氣,迫使自己忽略胸口那艱澀莫名的疼痛。祂努力地拿出最平常而淡雅的語氣,繼續與騎士的對談。 「我明白了,孩子。只要這是出自於你自身的願望,我一定會為你實現的。」 一如既往,祂毫不猶豫的承諾了騎士的要求。 感受到騎士面容再次親暱的蹭進了祂的掌心,祂明白這是騎士表達喜悅的方式。 沃姆的眼角輕輕地勾勒了一個僅限於兩人獨處才會顯露的,寵溺的微笑。 收回了掌心,祂與騎士的對談本該到此為止,祂的騎士已經是獨立而成年的個體,祂本不該再去過問對方的私事。 然而一項從一開始就被祂強壓下去的疑問,再次頑強的竄上了心頭。 祂還來不及用理智將其吞回腹中,那句疑問就自顧自的脫口而出。 「……我的孩子,出於我個人的私心,我有這個榮幸——能知曉那位幸運的蟲子芳名嗎?」 話語未落,祂的舌尖就已嘗到後悔的苦澀。 祂不想知道,祂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祂不想讓騎士親暱擁著另一個知或未知的蟲子畫面浮現在腦海裡—-- 正當沃姆慌忙地想收回這個問句的時候,一直維持端莊跪姿的騎士罕見的主動伸出手,將王的手掌執向了自己。 祂只能愣愣的看著騎士虔誠而肅穆的吻上祂的手背、祂的指節、祂的指尖, 最後吻入了祂的掌心。 然後祂聽見掌心傳來了騎士微不可察、帶著輕顫的嗓音。 祂聽見騎士說: 「是您。」 Fin. --- 後記: 都給我去結婚喔(゚皿゚メ)(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