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
殤浪
本劇衍生
看完西幽玹歌之後試著回去把二季末的劇情潤了一遍
本劇衍生
看完西幽玹歌之後試著回去把二季末的劇情潤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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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樣就暫時沒問題了。」 仔細替浪巫謠的繃帶打上最後一個結，殤不患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拍了拍浪巫謠的背。 他有些苦笑的看著眼前滿身是傷的青年，自從浪巫謠來到東離之後就幾乎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先是耐著性子聽凜雪鴉長篇大論，被刻意引去跟歿王拼喉嚨導致言靈之力使用過度、又被七殺天凌奪去了大多的精氣，方才還被嘯狂狷的小人詭計折磨得狼狽不堪。 或許真的是太過勉強了。 當他帶著一身是傷的浪巫謠回到客棧，沒料到才剛關上門，原先步伐穩健的後者便雙腿一軟，近乎失重的倒下。殤不患眼明手快將人拉向自己，伴隨著一陣虛弱的紅光及聆牙的尖叫聲，浪巫謠的言靈武裝頓時瓦解。 艷橘色的長髮滑散，僅剩一件米白色的裡襯包裹身體，上頭斑斑的血跡怵目驚心，殤不患這才驚覺浪巫謠被折騰得多慘，方才又是怎麼苦撐了一路。 都是為了他。 急急忙忙把人攙扶到床榻上，殤不患先跟客棧老闆要來了一盆熱水，脫去襯衣，仔細的替浪巫謠擦拭身體，慎重且細心的塗上膏藥，再把比較嚴重的傷口用繃帶包裹起來。 浪巫謠此刻虛弱得只得半倚在床邊，不發一語的讓殤不患替他處理傷口。 青年沒有拒絕，但或許還是有些不太情願。 殤不患替他擦拭身體的時候總能感到對方身上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退縮感跟不安，自幼與母親在雪山上被迫學習獨立與堅強的浪巫謠，從未像今日這般將自身托付於他人之手。 沉默且孤僻的表現總讓人有難以親近的感受，但殤不患其實是知道的，浪巫謠比誰都怕寂寞、也比誰都嚮往親近人群。 但正因為惦記著魔聲會傷著他人，惦記著自己的身分會給他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浪巫謠只能選擇刻意遠離。 青年在淡漠的表情下，有著比誰都還要熱情且溫柔的靈魂。 哪怕是他們還在西幽一起行動的時候，浪巫謠也總是在他身後，與他和天命保持一步之遙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只要他回頭就能看見，但是想伸出手去捉卻稍嫌太遠。 浪巫謠未離開過他身邊，卻也未曾真正的來到他身邊。 包紮完畢之後殤不患本想順手替浪巫謠束個髮，卻不料原本溫順的青年猛的轉身，順勢撈起床上的被毯後便將自身牢牢的裹成團狀，蜷縮在角落裡。 「喂、阿浪……」殤不患試著喚他，但浪巫謠仍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般一動也不動。 『或許是方才的距離過於親近了』殤不患想。 原先像這種時候殤不患會選擇讓對方獨處一陣子，化解尷尬。 但今日不知怎麼著，方才替浪巫謠包紮時對方的體溫、髮絲上青年特有的清香，仍舊在他心裡陣陣回盪。 『或許真的是過於親近了』 近得，連自己刻意無視已久的心情都被迫認清。 他在乎這名青年，早在他闖入皇宮盜劍那時就已經明瞭。 卻不是因為那人魔性的歌聲，而是他只見了一眼，那鬱鬱寡歡卻故作堅強的哀愁模樣便像一根拔不掉的針，深深扎進他心底。 『浪巫謠、浪巫謠……』撤離皇宮之後他曾在心裡反覆的咀嚼著告示版上的那個名字。 如果能為那名青年掃去陰霾，綻開的笑容會有多燦爛？ 浪巫謠加入他們之後，共事許久的睦天命曾在某次私下笑著調侃他：「口頭解釋便行的事，你硬要帶人去看海。」 當時他是怎麼回應的呢？ 『神誨魔械這麼超脫常理的事，口頭講兩句就要人相信也太過任性』？ 『除了解釋緣由以外我也想親眼看看他的反應』？ 當時睦天命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他印象深刻，如今捫心自問，當時確實不必做得如此。 而他，真的只是想陪浪巫謠散散心罷了。 一度壓抑的思緒湧上心頭，想再迫使自己遺忘便是強人所難。 他傾身向前，未曾遺漏他指尖觸碰到浪巫謠的布團時傳來的一絲細微顫抖。 心疼、愧疚、以及被拒絕的不甘一同滾上喉間，殤不患咬了咬牙，直接撲上浪巫謠拱起的背，憑著剛才替他上藥的記憶，謹慎迴避傷口的位置，將人牢牢的擁到自己懷裡。 「殤！？」被中傳來一陣悶聲的驚叫，突如其來的發展讓浪巫謠感到極度不安，如同被強迫擁抱的野貓般掙扎的扭動了起來。 殤不患看準了棉被的空隙，迅速將手探進了布團裡，浪巫謠反射性的想伸手將他推出去，卻不料正中對方下懷。 殤不患反手捉住了浪巫謠的手腕，再沿著手骨的方向，找到對方的掌心，與他十指相扣。 雖然不明白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用意為何，但這踏實且穩重的脈動，殤不患獨有的生命特徵，氣勁的旋律，名為『殤不患』的歌——漸漸令浪巫謠安定了下來。 眼見懷中的人不再抵抗，殤不患這才緩緩開口：「……抱歉，巫謠，讓你替我擔心了。」 而懷中的布團似是愣了一下，才搖了搖頭，傳出了悶悶的回應： 「……是我自己決定要這麼做的，不是殤的錯，」 會搞得如此狼狽階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 哪怕是敗在七殺天凌的手裡、或是死在嘯狂狷的詭計之下，他也沒有怨言。 「該道歉的……是我。」 惟獨因自己的能力不足，導致事態差點全盤失控，自己為殤分憂的心意卻差點成了敵人拿來攻擊殤不患的利刃，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讓殤不患替他操心、讓殤不患見到他這般狼狽的模樣，徒增殤不患的煩惱，成了對方的拖油瓶…… 越想越難受，胸口的自責與沉悶感幾乎要將浪巫謠逼出聲來，然而此時在殤不患懷裡的他只能用力咬住下唇，令自己不至於增添更多的失態。 又有些慶幸自己此時正躲在這薄薄的被毯之中，才不會讓殤不患看見他如此無助而脆弱的模樣。 才剛感覺到握著自己手掌的指尖似是緊了緊，接著圈著他身軀的那隻手便將他與殤不患擁得更緊密。 感覺到殤不患將臉埋進了自己的頸窩，浪巫謠隔著被毯也能聽見那令他躁動不已的吐息。 「巫謠，在西幽的時候我就想這麼說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也不知從何開口。」 殤不患低沉的嗓音響起，聲線裡埋藏的慎重與一絲不安並沒有躲過浪巫謠的耳。 「你可以，更依賴我一些的。」 殤不患突如其來的發言讓浪巫謠霎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殤在說什麼……？他希望我…依賴他…？』 背負著眾多魔劍與來自明暗兩道的追殺，令殤不患練就了一身時時警惕自己與他人分際的能耐，不能真正將誰掛在心上，也做好了隨時與他人生死相別的心理準備。 在西幽的時候他們幾人早已有了這樣的默契。 不管是浪巫謠，或是睦天命，甚至是天工詭匠，如果在旅途的過程中喪命了，便是為了人世間的大義。 他們必須如此，也只能如此。 浪巫謠其實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過於親近了。 隨著相處的日子漸長，他對殤不患的感情也隨之翻騰。 他沒有對跟任何人說過，也沒打算透露，惟獨伴隨著他一同成長的聆牙似乎領會了些什麼。 他將自己擺在了離殤不患一步之遙的位置，一個能夠時時看著他的身影，但即便是無法自制的伸出手，也搆不著的距離。 他惦記著殤不患的理念，選擇在某個再平凡不過的日子與再普通不過的飯局上，藉著殤不患替他斟的一杯酒，默默將自己的兒女情長一飲而盡。 早在殤不患一聲不響的離開西幽時他就該選擇放手，那人會選擇不告而別肯定有他的理由。 然而自己的耳朵卻總是不受控的掛念著那人的消息，在探聽到殤不患可能在東離的瞬間，他毫不猶豫的踏入人稱有去無回的鬼歿之地。 在東離一起行動之時，他也試圖維持著這若有似無的距離。 然而，或許還是太過親近了。 他沒有錯失殤不患見他滿身是血時眼底那抹不捨，也沒有遺漏對方操控喪月之夜把嘯狂狷當狗打的那略嫌過頭的狠勁。 已經夠了，已經太多了。 那奪人心魄的魔劍道出了他的恐懼，不管是做為同伴抑或是更加親密的什麼， 自己的存在將會成為殤不患唯一的弱點是不爭的事實。 在江湖闖蕩已久，經歷生離死別無數的殤不患肯定比他更清楚這背後的隱憂，所以他本打算這次的事件落幕後便回到西幽，替殤不患牽制皇軍。 然而，他卻說，希望自己能更依賴他一些……？ 無數的疑問終於迫使浪巫謠決定離開這被毯形成的外殼，他挪動了身子，用另一只手輕顫著將被毯掀開了一個小洞，從中探出頭來，再滿是困惑的回頭， 映入眼中的是殤不患有些失笑的臉。 雖然已經是青年的身姿，但浪巫謠言行中偶爾不經意流露出的少年舉動總讓他覺得可愛。 「終於肯見我了。」 殤不患看著眼前的浪巫謠，退去言靈武裝的青年有著一頭滑順如瀑的長髮，散落於兩側的髮絲中露出了光潔的面容。 「……我為會成為你的累贅。」浪巫謠望著殤不患，簇起眉，面色凝重的說著。 「你多次拯救我於生死交關的困境，又怎會是累贅。」殤不患泰然自若的回應。 「今天，要不是殤你即時趕上，我一個人，根本……」 「巫謠」 浪巫謠還想說點什麼，殤不患卻難得的打斷他。 「的確，如果只有你一個人，事態或許會像那妖物所言，慘烈得一發不可收拾，」 浪巫謠聞言垂下了臉。 「但如果只有我一人，也早在蠍瓔珞出手之際，便喪了性命。」 唯獨在這咫尺之間才能察覺流淌在兩人之中的情感脈動，殤不患騰出手，輕柔的將浪巫謠的面容抬起，與他四目相對。 「直至今日，我才真正慶幸，我不是一個人……你也不是。我信任你，也明白你早已將性命託付於我。」 浪巫謠在殤不患的眼裡看見了自己。 「——倘若我想多依賴你一些，你可願意……？」 「……不患……！」 浪巫謠數年來如雪山般奮力凝上的冰冷保護殼終於在殤不患過近的吐息下悉數融化，他掙脫了被毯緊緊抱住眼前的身影，感受對方也同樣的緊擁著他。 殤不患帶著粗繭的大手托住了他的腰背與後腦勺，將浪巫謠緊緊的按入自己懷中。 近乎半裸的浪巫謠閉上眼，用全身的感官感受緊密擁抱下傳來的炙熱體溫與心搏，滾燙而真誠的律動幾乎令他落淚。 接著他聽見耳邊傳來殤不患過於滿足而近似悲嘆的嗓音。 說： 「你可終於願意走進我心底。」 Fin. --- 對不起沒車... 殤浪結婚……結婚……。･ﾟ･(つд`ﾟ)･ﾟ･ |
